展望2019 · 游戏产业回顾与展望
文丨天元律师事务所 黄冠、汪相平
近些年来，游戏产业作为新兴行业一直受到各方的关注。2018年由于多方面因素导致行业发展受到一些影响，但随着多项利好消息的出现，2019年整个游戏产业仍让人期待。本文针对网络游戏、游戏直播、电子竞技等三个方面，对游戏产业2018年进行回顾，并展望2019年的行业发展动态。
一、对棋牌类游戏进行专项整治，游戏公司勿碰“红线”
2017年，浙江多地以及辽宁丹东分别有关棋牌类游戏涉嫌赌博犯罪的新闻曝出。2018年伊始，文化旅游部开展涉赌牌类网络游戏专项整治行动，要求包括“德州扑克”在内多款棋牌类游戏全面下线。同时，也有一些棋牌游戏公司因涉及赌博等情况被公安部门采取了强制措施。2018年9月10日，腾讯旗下的“天天德州”发布公告退市，并于9月25日关闭游戏服务器。主管部门和公安机关对于棋牌游戏涉嫌赌博的打击力度可想而知。
从2018年文化和旅游部的发出的通知来看，棋牌类游戏在运营中的不可触碰的“红线”主要包括：
1、不能上线包括老虎机、德州扑克、百家乐、21点、扎金花等类似玩法的游戏；
2、禁止直接投入法定货币或者网络游戏虚拟货币参与棋牌类游戏对局，不得收取或变相收取与用户对局相关的虚拟货币或网络游戏虚拟道具；
3、不得提供用户间赠予、转让棋牌类虚拟货币、虚拟道具和积分的服务，不得向用户提供棋牌类虚拟道具和积分兑换法定货币、虚拟货币等服务，向用户提供虚拟道具兑换小额实物的，价值应当符合国家有关法律的规定；
4、通过发行“房卡”等虚拟货币或虚拟道具的模式运营棋牌类网络游戏的，对代理商、经销商、推广员等采取释明验证方式确认人员信息。不得允许使用上述人员账户参与游戏，不得允许用于为其他用户“开房”而自身不参与游戏的行为。
2019年，棋牌类游戏的监管会继续趋向严格。据传在2017年，文化旅游部拟对棋牌类游戏出台专项的部门规章，但该规章一直处在征求意见阶段。我们希望主管部门能尽早出现相应法律规定，使棋牌类游戏运营更加有章可循，使得游戏公司健康发展。
二、各地法院加强对游戏的著作权保护，通过司法判例的形式使得游戏著作权的边界逐渐清晰
2018年3月30日，网络游戏经常提及的“换皮”游戏首次司法判决，即蜗牛数字状告《花千骨》游戏开发商成都天象和发行商爱奇艺由苏州中院一审判决。该份判决在明确《太极熊猫》游戏构成类电作品外，更是突破性的确认了游戏整体中游戏玩法规则的特性呈现方式构成著作权法保护的客体。进而认定《花千骨》游戏在游戏玩法规则的特性呈现方式上利用了《太极熊猫》的基本表达，并在其基础上进行了再创作，侵犯了著作权人的改编权。苏州中院一审判决赔偿原告经济损失3000万元人民币。继2017年网易诉华多案一审判决后，2019年2月腾讯诉西瓜视频案中广州知识产权法院作出行为保全裁定，要求西瓜视频立即停止《王者荣耀》游戏直播。再次引发网络游戏著作权边界的讨论。
前述判决或裁定虽已作出但并未生效，我们期待在2019年能看到上级法院对案件的最终认定。届时在作出终审判决时，必然会再次激起行业和学界的一片波澜。在立法层面无法解决游戏应当以何种作品类型进行保护的情况下，通过司法判例的形式逐渐厘清其著作权边界，将有利于整个行业发展。
三、人民法院维护契约精神，游戏直播行业主播跳槽将承担更严格的违约责任
游戏直播行业主播与直播平台之间和法律关系，从劳动关系、劳务关系逐渐发展到没有任何人身依附性的平等主体之间的合作合同关系。直播平台一般采取固定费加打赏道具提成的方式与主播签订合作协议。游戏主播作为直播平台的核心竞争力，竞争对手之间经常采取支付更高报酬的方式去“挖角”。在出现主播“跳槽”的情况后，直播平台均会采取向人民法院提起诉讼的方式积极维权。
通常直播平台会依据与游戏主播之合作协议中约定的高额违约金，要求游戏主播承担违约责任。在我所承办的北京第一起直播平台与游戏主播合同纠纷案件中，最终人民法院判决主播向直播平台支付250万元的违约金。2018年11月，广州市中级人民法院作出二审判决维持一审判决，判令游戏主播向直播平台支付4900万元违约金。此判决一出，再次刷新了游戏主播跳槽违约金的纪录。
对于跳槽游戏主播而言，支付违约金尚可以通过在新直播平台赚取利益进行弥补。但直播平台通过法律途径使得主播不能在新的直播平台进行直播才是对其致命的打击。主要措施包括：在诉讼过程中提出行为保全；在诉讼请求中要求判令主播继续履行原直播平台合同等。
游戏主播作为游戏直播平台核心竞争力，必然是各方争夺的重要资产。2019年，直播平台为保持市场地位，增加收入，进而获得资本市场的青睐，相互间的纷争将愈演愈烈。伴随着人民法院一份份厚重的判决，必然会使游戏直播行业的主播与直播平台更加尊重双方的合同，更加严格执行合同的约定，对合同这种当事人之间“法律”保有一份敬畏。如果能够这样，正是我们建设社会主义法治国家所希望看到的结果。
四、电子竞技屡创佳绩，社会关注度有所提升
2003年11月，国家体育总局就将电子竞技列为国家认可的第99个正式项目。在2018年雅加达亚运会电子竞技作为表演项目，中国国家队在王者荣耀、英雄联盟和皇室战争三个比赛项目中取得了两金一银的优异成绩。在2018年暴雪嘉年华的《炉石传说》世界杯决赛中，中国队战胜巴西队夺得该项目冠军。英雄联盟2018年终总决赛，中国的IG战队突出重围成为了第一支获得年终总冠军的中国战队。在夺冠当天，刷爆了很多人的朋友圈，还登了上央视的新闻。
随着电子竞技发展，2018年相关配套行业规范也相继出台，如《电子竞技场馆运营服务规范》等。2022年杭州亚运会电子竞技将成为正式比赛项目，并且获奖牌数会被计算到国家总奖牌内。可以预见，在未来的几年内，电子竞技将更加快速发展。
五、网络游戏运营备案和游戏出版备案逐步恢复，游戏产业迎来新的机遇
2018年，文化旅游部和广电总局分别停止了游戏运营备案和游戏出版备案。在一段时间内，游戏产业受到一定的影响。在2018年8月的CHINAJOY上，各游戏公司纷纷采取应对措施，提出增强游戏的中国元素、弘扬正能量以及提出游戏“出海”等经营策略。2018年末开始，随着网络游戏出版备案已经逐步放开，必然会使整个行业逐渐回暖。近期在STEAM平台上发布的一些游戏已经有爆款的趋势，2019年继续有佳作诞生是完全可期的。
六、游戏产业IPO与并购
2018年，多家境内游戏公司赴港上市，掀起了游戏公司赴港上市的一股高潮。2019年伊始，一些游戏公司也在陆续筹备或申请赴港上市。与此相对应的是，2016年以来鲜有游戏公司实现A股IPO上市，游戏公司A股IPO的严格监管态势仍然存在。相对于A股，香港上市流程相对简单且速度更快，更可期。预期未来将会有更多的游戏公司选择境外上市之路，以获取继续前行的资本。
近年来，“脱虚向实”、支持实体经济发展是资本市场的监管方向，游戏行业作为轻资产行业，无论是IPO还是并购重组均面临着监管机构的严格监管和审核。同时，我们也注意到不少游戏公司赴海外开疆拓土（特别是大型游戏公司），收购境外游戏公司或产品，展现着中国游戏公司的实力。也有不少游戏公司为减少国内监管政策变动带来的不利影响，赴海外开业求生。行业寒冬之下，游戏“出海”、行业并购整合预期也将不断上演。
结语
随着国家对游戏行业的管控措施逐步加强，游戏业务合规问题成为了游戏企业需要关注的问题。相关司法诉讼的增多，无论是维权与被维权都是游戏企业保护自己核心利益的主要措施。在资本市场，游戏公司通过IPO和并购等方式是其将企业壮大的重要手段。2018年，天元在前述领域内已为客户提供了优质的服务。我们相信在2019年能够再次迎来游戏产业的春天，天元将为更多的客户保驾护航，共同进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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